第367章 平康坊
‘略懂拳脚’只是自谦之言，明眼人都能看出，身着水和道袍的道人三拳两脚就将贺兰敏之压制下来。
纵使此时贺兰敏之爪牙尖利，却连道人衣袍都无法钩破。
经过一番不算激烈的打斗之后，贺兰敏之就被压倒在地，关节被扼住，就算他有撼天震地的伟力也难以发挥，更何况他的力量本就比杨伏弱。
杨伏将灵感全开，目光在贺兰敏之身上扫视，不过片刻，就锁定目标，松开贺兰敏之，让他从地上跳起来，正当贺兰敏之准备逃跑时，杨伏又突然出手，用手刀插入他的胸膛。
手指在贺兰敏之体内搅动，硬生生将他的肺部抠破，随着杨伏把手抽回，大量鲜血就从贺兰敏之胸膛喷出，他的身体迅速恢复过来。
看到贺兰敏之这般恐怖模样，缩在床上的太平公主被吓得小脸煞白，一个声音都不敢吭出来。
咚！
杨伏心脏跳动，治疗之力扩散。
贺兰敏之胸膛瞬间停止出血，紧接着，伤口后面的血肉蠕动起来，相互连接、纠缠，很快，除了衣裳上的破洞以外，贺兰敏之看起来就像是没受伤一样。
杨伏没有去关注贺兰敏之的状态，他打量着手里那个像是小心脏一样的黑色物体。
被杨伏抓在手里，那枚‘小心脏’还在蓬勃跳动，并且类似鞭毛的触手还缠绕了杨伏的大拇指，似乎是想要刺破他的皮肤，钻进他的体内。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
贺兰敏之跪在地上，捂着胸膛直喘粗气。
刚刚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，没想到居然活了过来。
一切……好像都是因为这個道士！
贺兰敏之抬头看向杨伏，注意到他的视线，杨伏注意力从‘黑色小心脏’上挪开，望了过去。
“清醒了？”
贺兰敏之沉默片刻，抱拳低头，“感谢道长救命之恩。”
若是他真的奸污了太平公主，那么就算他的姨母再怎么袒护他，也不可能放他一条生路。
他是外甥，公主是亲女儿，武后又怎可能分不清楚孰轻孰重？
“谢就不必了。”
杨伏垂下手，将那个黑色物体放到贺兰敏之眼前，“此物可有印象？”
似乎是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，原本缠绕杨伏手指的鞭毛突然松开，向贺兰敏之鼻头探去。
看着那个可怖之物似是要向自身飞来，贺兰敏之瞳孔一张，吓得身体后仰。
“并无印象！某不知此物为何寄生于某体内！”
杨伏再问：“那你可有线索？”
贺兰敏之眼神闪烁了几下，过了一会，迟疑道：“莫不是……平康坊。”
“平康坊吗？”杨伏笑了一声，手中突然喷涌煞气，将那枚黑色物体包裹起来。
随后，他把‘黑匣子’抛进某个宫女怀中，说道：“贫道封印了此物，想要破封也简单，用力摔在地上便可。你等将此物带去给圣上瞧瞧，将此地发生之事不分巨细一一说明，贫道去平康坊看看情况。”
那个宫女抓着‘黑匣’就像是捏着一块蓬发热气的火炭，头皮发麻，却又不敢抛下。
瞥了她一眼，杨伏又道：“实在不想拿的话，就找个袋子装起来，一、两个时辰内封印不会破除，不过两个时辰后就不一定了。”
说完，杨伏举步离开此间卧房。
贺兰敏之飞快看了周围一眼，向那些宫女警告：“你等回去禀报时，不可添油加醋！”
他没有阻止宫女带太平公主回去，因为按照那个道士的说法，这一切都不是他的过错，只是那个被道士封印起来了的不知名寄生物搞的鬼。
凭姨娘对他的爱护，此事定能揭过。
宫女们匆忙带着太平公主返回大明宫，太平公主坐在马车上，悄然掀起帘子，想要找找看那个道士的身影。
可是左顾右盼，怎么都看不见。
苦恼的太平公主向自己的侍女天真问道：“回去之后，妾可以让阿娘将妾许配给刚刚那位道长吗？”
太平公主年纪虽小，却已经懂事，知道什么叫做婚嫁，也知道自己身为公主，若是想要嫁人，只能让母亲或父亲许配给某人。
不过她的理解就直到这了，不明白公主必须担负的责任。
宫女们闻言大骇，“公主怎会有如此想法？”
虽然宫女没有正面回答，但太平公主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。
话分两头，太平公主返回大明宫时，杨伏正在前往平康坊。
他之前出来的太急，没有询问平康坊的确切位置，只能在路上问询。
可在他把这个问题抛给路人时，那些人脸上都出现了暧昧的笑容。
等杨伏来到平康坊，确切的说，是来到可能让贺兰敏之被寄生物入侵的‘三曲之地’。《开元天宝遗事·风流薮泽》有言：长安有平康坊，妓女所居之地。京都侠少，萃集于此。兼每年新进士，以红笺名纸游谒其中。时人谓此坊为风流薮泽。
入夜后，长安便会进入宵禁状态，各个坊市大门封闭，坊内人员不得进出。
即便能在坊内自由活动，但平民百姓哪有那么多的夜间生活，大多匆匆睡去，若是夫妻，睡前或许还能敦伦一番。
可在靠近皇城的富人区，灯火通明、通宵达旦这些形容词可不是说说而已。
昨夜杨伏是从城南潜入的，那一片俱是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，长安城的富人区靠近城北的皇城，即便以杨伏的听力，也没办法听到那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。
杨伏之前对长安城的想象还是太乐观了，对这座拥有一百多万人生活的城市想象力不足，完全意识不到一个坊究竟有多大——即便他自身就处于这座城市当中。
所谓‘三曲之地’只占了平康坊的十六分之一，便是如此，亦有十多家妓院。
小者妓女几人，大者十数人。
这个风流薮泽之地分作北、中、南三曲，其中南曲与中曲内皆是优妓，来往的都是宦官士人、王公贵族，北曲才是招待平民百姓和商人的地方。
《北里志·泛论三曲中事》有云：妓中有铮铮者，多在南曲、中曲。其循墙一曲，卑屑妓所居，颇为二曲轻斥之。
由此可见，‘优妓’所指的并不单纯只是外形条件好的妓女。
贺兰敏之肯定算个王公贵族，那么他受到寄生物入侵的地方可能就在中曲或南曲。
杨伏站在平康坊的坊门前负手而立，不知道后面该如何下手调查。
站在外面看，他完全看不出这个地方有什么古怪，须得进入调查，才能确认有什么人被寄生物入侵了。
早知道想办法跟着太平公主她们前往皇城，只要李治或武则天看到了那个寄生物，应该就明白长安城迎来了一场大麻烦，有官方力量协助的话，找到其余的寄生物就容易多了，更能够借此追溯源头。
叹了口气，杨伏迈过平康坊北门，走入坊内。
花街柳巷必然少不了人，纵使是在刚刚解除宵禁的早晨，三曲之地便已是人声鼎沸。
除了来者，亦有不少昨夜一直逗留妓院的客人。
“他们能进，为何奴家便不能进？”
在一片嘈杂当中，杨伏听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。
曾经命人将他绑回家的女子身着圆领袍，双手叉腰，对着一个青楼的假母喧嚷。
那假母汗如雨下，支支吾吾不敢回答。
若只说青楼只许男人进，不许女儿进，定又要被此女纠缠。
可她又不敢敷衍了事，害怕开罪了眼前这个女子。
此女乃陇西李家的世家女，名银娥，生性刁蛮活泼，最是听不得有人说她不如男子。
偏不学女红，也不学书画，好弓马，好刀兵，假以时日，未必不能成为一位女将军。
正当这时，一个人影插入了李银娥和那假母之间。
“昨夜武敏之便是在你们这儿过夜的？”
来者正是杨伏，他的眼睛凝望着假母胸膛，举止在他人眼里异常粗鄙。
假母抬手捂住胸口，心中有些窃喜，明明已经年老色衰，还是能被这般伟丈夫看中，莫说要他出钱了，便是让她倒贴钱，她也愿意再接一回客。
“清源道长！”
李银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昨日偶遇的道人，不由惊呼。
旋即她又勃然大怒，“好个道士，昨日奴家请尔回府，本想让阿耶将奴家许配于尔。未曾想，尔入长安首要之事便是狎妓？”
杨伏诧异回头：“昨天你明明是想要将贫道绑回去，何来‘请’字一说？何况，贫道来此也并非是狎妓，乃是为降妖除魔而来。”
假母掩嘴轻笑：“道长快快请进，且待妾身将娘子们唤来，道长想要降何种妖、除何种魔，任挑……”
“贫道要降的是这种妖——”
假母话未说完，杨伏猛然伸手，撕开她的胸膛，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，从她体内取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怪物。
“除的是这种魔！”
言罢，杨伏五指合拢，把那个寄生怪物捏碎。
在死亡的那一刻，寄生怪物发出一声尖叫，震耳欲聋，异常刺耳。
紧接着，青楼内便爆出了许许多多的咆哮和尖叫声音。
同类的死亡似乎就是那些寄生怪物的催化剂，那声尖叫相当于给其他寄生怪物一个信号。
让它们知晓——
敌人已至！
杨伏一甩衣袖，从胸膛伤口恢复的假母身边经过，面如寒霜地闯入青楼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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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使此时贺兰敏之爪牙尖利，却连道人衣袍都无法钩破。
经过一番不算激烈的打斗之后，贺兰敏之就被压倒在地，关节被扼住，就算他有撼天震地的伟力也难以发挥，更何况他的力量本就比杨伏弱。
杨伏将灵感全开，目光在贺兰敏之身上扫视，不过片刻，就锁定目标，松开贺兰敏之，让他从地上跳起来，正当贺兰敏之准备逃跑时，杨伏又突然出手，用手刀插入他的胸膛。
手指在贺兰敏之体内搅动，硬生生将他的肺部抠破，随着杨伏把手抽回，大量鲜血就从贺兰敏之胸膛喷出，他的身体迅速恢复过来。
看到贺兰敏之这般恐怖模样，缩在床上的太平公主被吓得小脸煞白，一个声音都不敢吭出来。
咚！
杨伏心脏跳动，治疗之力扩散。
贺兰敏之胸膛瞬间停止出血，紧接着，伤口后面的血肉蠕动起来，相互连接、纠缠，很快，除了衣裳上的破洞以外，贺兰敏之看起来就像是没受伤一样。
杨伏没有去关注贺兰敏之的状态，他打量着手里那个像是小心脏一样的黑色物体。
被杨伏抓在手里，那枚‘小心脏’还在蓬勃跳动，并且类似鞭毛的触手还缠绕了杨伏的大拇指，似乎是想要刺破他的皮肤，钻进他的体内。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
贺兰敏之跪在地上，捂着胸膛直喘粗气。
刚刚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，没想到居然活了过来。
一切……好像都是因为这個道士！
贺兰敏之抬头看向杨伏，注意到他的视线，杨伏注意力从‘黑色小心脏’上挪开，望了过去。
“清醒了？”
贺兰敏之沉默片刻，抱拳低头，“感谢道长救命之恩。”
若是他真的奸污了太平公主，那么就算他的姨母再怎么袒护他，也不可能放他一条生路。
他是外甥，公主是亲女儿，武后又怎可能分不清楚孰轻孰重？
“谢就不必了。”
杨伏垂下手，将那个黑色物体放到贺兰敏之眼前，“此物可有印象？”
似乎是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，原本缠绕杨伏手指的鞭毛突然松开，向贺兰敏之鼻头探去。
看着那个可怖之物似是要向自身飞来，贺兰敏之瞳孔一张，吓得身体后仰。
“并无印象！某不知此物为何寄生于某体内！”
杨伏再问：“那你可有线索？”
贺兰敏之眼神闪烁了几下，过了一会，迟疑道：“莫不是……平康坊。”
“平康坊吗？”杨伏笑了一声，手中突然喷涌煞气，将那枚黑色物体包裹起来。
随后，他把‘黑匣子’抛进某个宫女怀中，说道：“贫道封印了此物，想要破封也简单，用力摔在地上便可。你等将此物带去给圣上瞧瞧，将此地发生之事不分巨细一一说明，贫道去平康坊看看情况。”
那个宫女抓着‘黑匣’就像是捏着一块蓬发热气的火炭，头皮发麻，却又不敢抛下。
瞥了她一眼，杨伏又道：“实在不想拿的话，就找个袋子装起来，一、两个时辰内封印不会破除，不过两个时辰后就不一定了。”
说完，杨伏举步离开此间卧房。
贺兰敏之飞快看了周围一眼，向那些宫女警告：“你等回去禀报时，不可添油加醋！”
他没有阻止宫女带太平公主回去，因为按照那个道士的说法，这一切都不是他的过错，只是那个被道士封印起来了的不知名寄生物搞的鬼。
凭姨娘对他的爱护，此事定能揭过。
宫女们匆忙带着太平公主返回大明宫，太平公主坐在马车上，悄然掀起帘子，想要找找看那个道士的身影。
可是左顾右盼，怎么都看不见。
苦恼的太平公主向自己的侍女天真问道：“回去之后，妾可以让阿娘将妾许配给刚刚那位道长吗？”
太平公主年纪虽小，却已经懂事，知道什么叫做婚嫁，也知道自己身为公主，若是想要嫁人，只能让母亲或父亲许配给某人。
不过她的理解就直到这了，不明白公主必须担负的责任。
宫女们闻言大骇，“公主怎会有如此想法？”
虽然宫女没有正面回答，但太平公主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。
话分两头，太平公主返回大明宫时，杨伏正在前往平康坊。
他之前出来的太急，没有询问平康坊的确切位置，只能在路上问询。
可在他把这个问题抛给路人时，那些人脸上都出现了暧昧的笑容。
等杨伏来到平康坊，确切的说，是来到可能让贺兰敏之被寄生物入侵的‘三曲之地’。《开元天宝遗事·风流薮泽》有言：长安有平康坊，妓女所居之地。京都侠少，萃集于此。兼每年新进士，以红笺名纸游谒其中。时人谓此坊为风流薮泽。
入夜后，长安便会进入宵禁状态，各个坊市大门封闭，坊内人员不得进出。
即便能在坊内自由活动，但平民百姓哪有那么多的夜间生活，大多匆匆睡去，若是夫妻，睡前或许还能敦伦一番。
可在靠近皇城的富人区，灯火通明、通宵达旦这些形容词可不是说说而已。
昨夜杨伏是从城南潜入的，那一片俱是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，长安城的富人区靠近城北的皇城，即便以杨伏的听力，也没办法听到那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。
杨伏之前对长安城的想象还是太乐观了，对这座拥有一百多万人生活的城市想象力不足，完全意识不到一个坊究竟有多大——即便他自身就处于这座城市当中。
所谓‘三曲之地’只占了平康坊的十六分之一，便是如此，亦有十多家妓院。
小者妓女几人，大者十数人。
这个风流薮泽之地分作北、中、南三曲，其中南曲与中曲内皆是优妓，来往的都是宦官士人、王公贵族，北曲才是招待平民百姓和商人的地方。
《北里志·泛论三曲中事》有云：妓中有铮铮者，多在南曲、中曲。其循墙一曲，卑屑妓所居，颇为二曲轻斥之。
由此可见，‘优妓’所指的并不单纯只是外形条件好的妓女。
贺兰敏之肯定算个王公贵族，那么他受到寄生物入侵的地方可能就在中曲或南曲。
杨伏站在平康坊的坊门前负手而立，不知道后面该如何下手调查。
站在外面看，他完全看不出这个地方有什么古怪，须得进入调查，才能确认有什么人被寄生物入侵了。
早知道想办法跟着太平公主她们前往皇城，只要李治或武则天看到了那个寄生物，应该就明白长安城迎来了一场大麻烦，有官方力量协助的话，找到其余的寄生物就容易多了，更能够借此追溯源头。
叹了口气，杨伏迈过平康坊北门，走入坊内。
花街柳巷必然少不了人，纵使是在刚刚解除宵禁的早晨，三曲之地便已是人声鼎沸。
除了来者，亦有不少昨夜一直逗留妓院的客人。
“他们能进，为何奴家便不能进？”
在一片嘈杂当中，杨伏听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。
曾经命人将他绑回家的女子身着圆领袍，双手叉腰，对着一个青楼的假母喧嚷。
那假母汗如雨下，支支吾吾不敢回答。
若只说青楼只许男人进，不许女儿进，定又要被此女纠缠。
可她又不敢敷衍了事，害怕开罪了眼前这个女子。
此女乃陇西李家的世家女，名银娥，生性刁蛮活泼，最是听不得有人说她不如男子。
偏不学女红，也不学书画，好弓马，好刀兵，假以时日，未必不能成为一位女将军。
正当这时，一个人影插入了李银娥和那假母之间。
“昨夜武敏之便是在你们这儿过夜的？”
来者正是杨伏，他的眼睛凝望着假母胸膛，举止在他人眼里异常粗鄙。
假母抬手捂住胸口，心中有些窃喜，明明已经年老色衰，还是能被这般伟丈夫看中，莫说要他出钱了，便是让她倒贴钱，她也愿意再接一回客。
“清源道长！”
李银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昨日偶遇的道人，不由惊呼。
旋即她又勃然大怒，“好个道士，昨日奴家请尔回府，本想让阿耶将奴家许配于尔。未曾想，尔入长安首要之事便是狎妓？”
杨伏诧异回头：“昨天你明明是想要将贫道绑回去，何来‘请’字一说？何况，贫道来此也并非是狎妓，乃是为降妖除魔而来。”
假母掩嘴轻笑：“道长快快请进，且待妾身将娘子们唤来，道长想要降何种妖、除何种魔，任挑……”
“贫道要降的是这种妖——”
假母话未说完，杨伏猛然伸手，撕开她的胸膛，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，从她体内取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怪物。
“除的是这种魔！”
言罢，杨伏五指合拢，把那个寄生怪物捏碎。
在死亡的那一刻，寄生怪物发出一声尖叫，震耳欲聋，异常刺耳。
紧接着，青楼内便爆出了许许多多的咆哮和尖叫声音。
同类的死亡似乎就是那些寄生怪物的催化剂，那声尖叫相当于给其他寄生怪物一个信号。
让它们知晓——
敌人已至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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